《箭在弦上》- 讀者來文

上個世紀六〇年代的大陸，十年浩劫的政治鐵蹄，為了少數幾個人的私欲，透由紅衛兵的串連威逼，發動全老百姓的鬥爭忤逆：兒子站出來鬥老子，學生站出來批倒老師；乃至當眾宣讀罪狀，遊街示眾，毆打出氣。只因為：革命無罪，造反有理。人與人間的信任，摧殘罄盡。


這個世紀，才不過一〇年代，我們眼前的台灣，自由民主的開明風貌，也由於少數幾個人的私人恩怨，藉著大眾傳媒的快捷便利，而製造了社會上的輿論喧鬧：忙著做善事的要接受無所事事者的批評、當佛教上師的要被自己的弟子出來踢爆；乃至召開檢討會，登上電子報，明暗兼施，還先按鈴控告。只因為：我要伸張正義、護法護教。人家對岸用高壓統治強迫人民做出來的東西，我們靠著言論自由，讓大家你情我願不知不覺地辦到。如此「文明進步」的社會現象，豈能不會有識之士恥笑？

每個人的手上，都有一支拉滿弓弦的箭，但這支箭，要射向何方、擊中何處；你我的眼睛，必須擦亮。

雖然同是身為臺灣人，自己也免不了遺憾地承認：我們爆料談八卦的功夫，實在到家。政治圈、娛樂界不用說，體壇、文藝界也偶然都要來湊一腳。另一方面，福智在台灣宗教界，早年本來就離群索居，低調神秘，近年才開始起步與各山頭、社會各界接軌；在這個群眾剛與它認識，又不十分了解的時刻，各種正負面言論紛至沓來，怎麼講都有人信，或許也不足為奇。但問題是：當這種盛行的挖瘡疤風氣開始蔓延進入宗教界，而且是由宗教界裡的人士帶頭示範，尤其是所謂的弟子也可以站出來批評自己的師長，一夕之間，從滿口「上師」，變成指名道姓，到底會造成什麼影響？

如果連最後這塊以修心養性、忍讓包容為基本形象的淨土都成了爭論是非、分化鬥爭的場域，就像在政壇、娛樂界呈現的一樣；那言論自由還有沒有倫理底限？臺灣人公開發言的格調何在？國人的精神還將何所寄託？此舉不是讓福智變黑，而是整個社會的警訊與羞恥！

如果真的聲稱是福智僧團的上座，受有日常老和尚的臨終囑託來統領大眾；如果那個所謂的接班人，真的不能勝任，有各種問題，乃至是假冒的，這麽多年搞得烏煙瘴氣，而您卻一直身處其中；試問：勸諫的道義責任何在？為何前面多年來不但不見您公開或私下的表態，還只見您對居士大眾一再為她背書作保，說絕對沒有問題？難道那時的您，並不知道，或者莫名其妙地忘記了：您才是開山方丈親自授命的第一人選？如果是因為一貫堅持忍辱負重，低調解決，不要造成紛爭，為何今天又要出來大鳴大放，攪得人心惶惶？還是因為一直以來都矇在鼓裡，最近忽得高人指點，才猛然看清真相？那麽，那位高人看來更為清醒，更有智慧，應該由您引薦開道，讓福智八萬僧俗夾道跪拜，請他出山來當領導人吧！這麽聖明的智者長久隱沒在您背後，是佛教多麼大的損失！可嘆老和尚一生光風霽月、英明睿智，居然選擇了一位在僧團內部十幾年也無能看對事實、改善弊端、有所建樹；一旦離開，只能設站開罵，操控身在外部，不明內情的群眾，難登大雅之堂的這種「接班人」！
要說帶領僧團的人戒律沒持好，也絕非新鮮的話題，律典裡記載得清清楚楚：連在教主釋迦摩尼佛的時代，弟子提婆達多出來嗆聲、分裂僧團的理由，也並不是佛管得太嚴，想要爭取自由；而是他自己的行為比佛還清高嚴謹，更能帶人解脫。

所以當我們今天再看到有人自稱持律，出來說自己曾認作老師的人戒律不乾浄，也不用太感驚訝，畢竟，歷史不會回頭，只是一再重演罷了。

前面幾年不斷公開掛保證，現在整個180°大逆轉，我們如何相信您的人格？會不會再隔幾年又自己出來翻案，再出來道歉？
箭搭在拉開的弦上，自然會有一股射放的衝動，然而這次，操縱弓弦的那隻手，到底想幹什麽？要小心。

福智接班人的問題，十年前就已是炒作的焦點：那時創辦人剛走，她也不在台灣、刻意保持低調；不要說社會大眾，連內部僧俗的學員都不免感到不解與不安。綜觀許多佛教團體，在第一代創業型的精神導師辭世後，由於找不到與成員同等信任基礎的人物來接棒，大抵難免「一花開五葉」，縮小或分裂的命運。但十幾年過去了，福智卻成了個十足的異數：不論僧俗，人數不減反增，各項事業持續推展，在文教、有機農業、生態保育方面多有貢獻，首度在台灣露面後，其僧團也漸揭開原本神秘的面紗，呈現台灣最大男眾道場的實力。我們大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平心而論：這樣的成績，是怎樣達到的？當然，他們說：是靠下蠱（這一條應該是拿去哄原始叢林的蠻荒部落的吧！怎麼拿到我們這個文明社會來了？）、A錢，以及亂搞男女關係做出來的。我們想請問：有這麽容易嗎？宗教團體，不是靠薪資來吸住人，也不是靠權力來壓住人；合則留，不合則去。可以說，留在裡面的人，多少都有點生命的理想和追求吧！一個女居士帶男眾僧團，難到裡面的人不曾覺得奇怪嗎？如果真的這樣亂七八糟，看不順眼就都走人了，哪還可能成長茁壯到今天？

在一般公司工作，只要老闆發得出薪水給我，我管他私生活檢點不檢點；但選擇忠於哪個宗教團體則非如此，不放亮眼睛看看那個領導人的品德，還看什麼？

十幾年的時光、八萬人的眼光，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人家確有兩把刷子，不是胡搞瞎搞、狐假虎威的人？福智在社會上做出的一些成果已經昭然於世，不容否認，而這些私下流傳的「正義之聲」所言真偽還難以確定。號稱前任住持、持律大德而出來領頭斥責的人，為何在前幾年福智最風雨飄搖、前途不明的時刻不出來講這些真相，直接肅清視聽，迫使福智走上他們所謂的路；反而在人家都已經苦幹實幹，做出善事、廣受好評之時，才要出來對鏡頭放話？不禁令人懷疑：是「見不得別人好」的心態在作祟嗎？還是這些言論會不會都只是莫些私人恩怨的藉題發揮？無知的大眾是否已被當成公報私仇的棋子來利用？如果這樣，我們手中的箭，還要跟這種人同一指向嗎？
孔夫子談做人的道理，說：「不如鄉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惡之。」一個有為有守，光明磊落的人，本來就不免遭到利益受損者的中傷，尤其又是在這個時代。對於近來外界流傳的各種言論，自然也期待福智僧團在解夏後給予回應，對社會大眾交代？然而在那之前，透過少許理性的思維，也許已然可以明白：身為一個公正的閱聽者，我們該採取怎樣的態度，來守護日後自己和他人耳目的清淨安寧，拯救以言語為槍炮刀劍的世局歪風。

箭在弦上，表示還來得及收手，止戈為武；如果不得不發，懇請善加辨別方向，勿讓自己的正義善良，淪為有心人士愚弄利用的傀儡形象！

福智學員 吳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