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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智_現代佛教的聖殿騎士團【3】



在十字軍東征的時候,有一支以上帝之名戰鬥的僧侶軍隊,就是大名鼎鼎而充滿爭議的【聖殿騎士團】。在現今的世人印象中,他們似乎是個邪惡的團體,為基督教做檯面上不能做的事。然而實際上,英國歷史學家丹瓊斯(Dan Jones)在《聖殿騎士團》一書中,徹底還原出這個現今早已消亡殆盡的騎士團的真正歷史,他們實際上鞠躬盡瘁,為了自己的信仰而戰鬥及發展,卻因為統治者的慾望及莫須有的罪名而滅亡。

如今在台灣、印度、中國、加拿大之間,有個佛教團體也正面臨類似的處境,那就是GEBIS傳燈寺,但與聖殿騎士團不同的是,這些佛教僧侶沒有武器、並且奉行慈悲非暴力的精神。


PEI社群其實只是被利用的工具,真正的目標是切斷GEBIS與達蘭薩拉的關係

GEBIS在PEI受到中共及其代理人David Weale等人的操弄之下,正在面臨社會性死亡的困境。越來越多的PEI民眾,不僅相信有關「GEBIS是大地主,正在壓迫小農及租屋者」的謠言,並且開始以實際行動對GEBIS進行抵制。例如,GEBIS在PEI當地舉行的捐贈食物等慈善活動,已經越來越少人響應參加;在PEI已有多年歷史的多元文化節,其主辦方也不再邀請GEBIS參與。

另一位中共代理人Floyd Sanderson,則將威脅的檔次繼續拉高。根據「正法林」專欄報導,Floyd聯合部分具影響力人士與出版界人士,持續散播不實指控。這些人士大都對中共滲透加拿大抱持高度戒備,卻沒料到中共的滲透技術早已超過他們想像,使他們自己反而淪為中共拿來擊打GEBIS的棍棒。他們原本以為自己一定能收集到相關證據,因此其中的前 RCMP 高階調查官Garry Clement與記者Sam Cooper甚至直接擅闖GEBIS僧人管理的民宅試圖蒐證,而遭到報警處理。

儘管如此,這些尚不清楚自己已成為中共棋子的「吹哨者」,依然將他們的調查結果寫成書、製作成偽紀錄片發行發布,並且舉辦演講,試圖加強這些作品的影響層面與力道。平心而論,這些人的調查手法與宣傳手法,並無特殊違反正義之處(除了前述之私闖民宅),然而他們所依憑的原始資訊,打從一開始就是中共偽造、大力傳播的不實報導,以及正定等叛徒的謠言,使得他們重挫了加拿大社會對GEBIS的實質正義。

由於這些偏頗不實的報導,使得加拿大的主流媒體CBC在關注相關議題時也跟著失焦,對福智與GEBIS做出不精確的報導、甚至對於台灣作為一個獨立政體的認知也因而模糊——這或許正令中共欣喜若狂。 

「談起兩個禮拜前加拿大CBC報導福智佛教團體時,出現了對於台灣的描述的錯誤更正,引起台灣人紛紛寫信去CBC抗議,最後CBC撤文,變成404找不到該網頁。原文報導是說:Taiwan is a country that China is threatening to invade,然後更正文是說:Taiwan is a self- governing island, and there is dispute around who controls it.而這更正已經過頭且錯誤了!被撤文當中最錯誤的文字部分是:誰控制該島嶼是有爭議的(”there is dispute around who controls it”)。天啊!誰控制台灣島當然沒有疑義!中共國沒有一天控制過台灣,而台灣政府也沒有一天停止運作,台灣兩千三百萬人更是欣欣向榮,以身為台灣人為榮,在世界走踏越來越有風。CBC是在發什麼酒瘋?!」

然而中共試圖藉由這些人要達到的真正目的——切斷GEBIS與達蘭薩拉的聯繫——卻仍遠未達成。起初出版「調查」GEBIS的書籍出版人Dean Baxendale在舉辦書籍發表會時,試圖邀請加拿大西藏基金會的負責人一同參與、發言,試著藉由流亡藏人的協助站台,加強群眾對於「GEBIS是中共同路人」的誤解。

然而該藏人卻在赴會前接到來自達蘭薩拉的電話,隨即取消赴會的行程。這顯示中共的意圖、GEBIS的立場其實完全在達蘭薩拉的掌控之中。


中共之所以要切斷與GEBIS與達蘭薩拉聯繫的原因

只要GEBIS仍舊持續與達蘭薩拉保持聯繫——無論這樣的聯繫是多麼低調——中共即使使出再多招數,依然無法讓GEBIS被全加拿大視為必須驅逐的不速之客。因為說到底,有關洗錢、購買大量土地等等指控,不論有多少權威人士出來指證、咬定,最終都必須經歷司法單位的檢驗。而在民主法治社會,司法的力量是獨立於行政與立法的,也不受輿論左右。

因此,當PEI省長呼籲聯邦對GEBIS的財務狀況展開稽查時,GEBIS不僅沒有抗議,反而表示歡迎,因為這是為他們洗刷冤屈的重要機會。民主社會三權分立的特色,使中共無法單靠社會性謀殺,而真的將GEBIS逐出加拿大——儘管GEBIS可能真的將面臨漫長的黑夜。

唯有讓達蘭薩拉宣布與GEBIS之間不再有任何信任與聯繫,才能真正動搖GEBIS在加拿大立足的核心立場——傳持、保護藏傳佛教——並以中共的敘事觀點取而代之,「GEBIS其實是中共安插在加拿大的間諜組織」。

至此,GEBIS的反應引起某些觀察學者的疑惑——如果中共的意圖是如此明顯,那為何GEBIS對於這些攻勢的反應,是如此遲鈍與微弱、近乎懦弱默認呢?其實GEBIS不是懦弱,而是有理由的容忍著。


GEBIS為了捍衛加拿大宗教信仰的自由及人權,可能會忍受打擊到無法想像的程度

事實上,許多對於GEBIS是中共間諜組織的說法或所謂的「證據」,都可以藉由GEBIS公開承認其與達蘭薩拉之間的關係,而予以破斥或證明毫無關連。就像台灣的福智一樣,中共對於福智就是恨得牙癢癢,卻無法多動手腳。

讓GEBIS一再忍受中共這些惡意攻擊,卻不選擇直接表明立場的原因,追根究柢,就是因為要保護加拿大的華裔移民,他們追隨達賴喇嘛學習佛法的機會與權利。雖然在加拿大,任何人都有宗教信仰的自由,但是許多人只看見這點,就覺得GEBIS「人在安全的地方啊,為什麼還要怕中共,這不是讓中共的手變長了嗎」,似乎真的是中共的代理人,審查加拿大的宗教界。

但這些人卻忽略了關鍵的現實層面,就是許多來自中國、或有經濟等原因可能會頻繁出入中國的華裔移民,如果他們的個資——甚至只是在參與供有達賴喇嘛照片地方的法會被照一張照片——流傳到網路社媒上,就都有可能會在中國海關遭受調查、甚至在中國境內遭遇人身安全方面的危險。

另一方面,這些人也忘記了,加拿大真的有中共間諜。由一位台灣老和尚傳法、流亡海外、與達蘭薩拉及印度三大寺有法緣關係的女上師所創立的GEBIS,吸引華裔移民前來學習藏傳佛法,這一定會、也一定已經引來間諜的關注。

因此,由David Weale與Floyd Sanderson鼓動「吹哨者」們向GEBIS發起的不實指控,其實是中共精心打造的交叉火力網,逼GEBIS面臨「蘇菲的選擇」:是要為了自保而宣示立場、在加拿大犧牲許多華裔移民的信仰自由,還是冒著自身滅亡的危險,繼續實踐達賴喇嘛與日常老和尚的心願、捍衛加拿大與一切民主社會所堅持的人權價值?

就目前GEBIS所顯示的跡象看來,他們仍舊選擇後者。


要嘛無限自我審查,要嘛與中共切乾淨,但這在核心價值面前都不是選項

「1944年9月過後,芬蘭最後回應蘇聯的攻擊時,改變了長久以來忽視蘇聯、不與蘇聯打交道的政策,採取了新作法,在經濟上參與、在政治上也經常和蘇聯進行討論。然而,這些改變都是具有高度選擇性,因為芬蘭並未被蘇聯占領,在政治上仍然自主,在社會上也保有自由和民主。兩種看似截然不同的身分共存,一個改變了,一個卻維持不變,教許多外國人困惑和不滿,他們創造了蔑視的詞語『芬蘭化』,暗示芬蘭可以且應該採取不同的做法。」

——賈德戴蒙 ( Jared Diamond ),《動盪》( UPHEAVAL—— Turning Points for Nations in Crisis )


在《動盪》一書中,Jared Diamond引用1979年《紐約時報》上的一篇文章,來對於「芬蘭化」一詞作出闡述:「一種可悲的狀態。弱小鄰國位於超級強權的武力和政治上的無情蔑視,而對自身主權自由做出無恥和令人難堪的讓步。」

這種對於芬蘭特殊情況的蔑視,被Jared Diamond認為是對地緣政治與歷史的無知。事實上,排除其中的蔑視性與政治性,GEBIS可以說是一個為了替達賴喇嘛將藏傳格魯派教法宏傳進中國大陸,而適當芬蘭化的一個宗教組織。

當然,中共實際上是不會買單的,只是如前所述,無法直接在加拿大找到機會對GEBIS施展鐵拳,因此可以說,GEBIS的芬蘭化是防禦性的、具有高度選擇性的。

誠然,「芬蘭化」與「被統戰」之間的差別之細微,經常讓西歐與北美國家的觀察家與媒體、民眾無感,因為他們未曾生存在類似的地緣政治環境中、也沒有深入研究相關的歷史脈絡。

然而被David Weale與Floyd Sanderson鼓動的「吹哨者」們,僅僅以財務、土地持有等方面的一些假消息為基礎,做一些看似認真、實則不夠完善的推論,並在缺乏自覺的情況下藉由媒體大肆傳播,這樣的行為對於加拿大的民主社會非常不負責任。

GEBIS藉由芬蘭化的方式,一方面盡量避免出現態度或言詞上的把柄,讓中共得以直接對與GEBIS有所接觸的華裔移民施展鐵拳;同時也維持著學習、宏傳藏傳格魯派教法的路線,繼續完成達賴喇嘛與日常老和尚的心願。


中共等待的,是PEI民眾被他們激化成暴民,直接對傳燈寺或守護司法正義的政府暴力攻擊

GEBIS未曾想過自己在PEI可能有朝一日會上演「Gown and Town」的戲碼,也極力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Gown and Town」指的是當年牛津大學成立以後,神學院的學生與鎮民爆發一系列衝突,還得由英國國王親自下來處理案件。

然而很不幸的,從PEI省長呼籲加拿大聯邦政府對GEBIS展開相關調查的情況來看,歷史有時確實有相似之處。然而不同之處在於,PEI居民的情緒是遭到刻意操弄,意圖讓他們主動對GEBIS或保護GEBIS的政治人士發布死亡威脅、發動暴力行為。

根據CBC報導,在GEBIS所在的三河鎮,已經有鎮議員僅僅由於要求遵循會議程序正義、點明GEBIS土地問題的審查權在省府、不在鎮議會,就遭到當地民眾的網路霸凌、甚至有人發布訊息,意圖對相關議員施展暴力,已經遭到警方調查。

這就是中共想要看到的畫面,最後到底GEBIS的財務、土地持有的狀況為何根本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讓GEBIS在PEI無立錐之地,剝奪華裔移民的信仰自由;至於PEI原本熱情、友善、純樸的民風是否被破壞,中共不僅不在乎,甚至還樂見其成,因為加拿大越亂,就越無法堅持其民主立場,中共就越有空間介入,縱而改變世界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