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智接班上師雖是在家女眾能否作為僧俗四眾依止學法的上師？

善知識會依據學法眾變現適合的形象來引導學法的弟子的，這才是大悲上師的菩提心，不是嗎？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裡面，菩薩為了利益眾生，以種種形，遊諸國土，度脫眾生。

另外新加坡的師兄對於這個問題其實已經說明的很清楚了， 真如上師雖是女眾，從任何的觀點連看都沒有問題，也列舉了許多女眾上師的例子。

所以對於福智接班上師是在家女眾這件事，就不再是我們學法時的障礙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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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女眾能否作為僧俗四眾依止學法的上師？

　　不久前，有個佛教團體的出家上師在圓寂前，指定一個在家女眾為接班上師，負責領導這個佛教團體的僧俗四眾。據說，這位出家上師的決定，不僅惹來佛教界內外的非議，還曾經在該佛教團體內部引起過一些疑慮和不安。

　　這位出家上師，是一位教證俱足，堪為師表的具德上師。而這位出家上師的功德，並非來自於他本人的自吹自擂，也不是來自於該佛教團體為彰顯師德所作的宣傳，而是佛教界公認的。不久前圓寂的法鼓山開山大和尚聖嚴法師，就曾經撰文公開稱贊這位上師的功德。

　　聖嚴法師是當今世界（不僅是佛教界）公認的高僧大德。而我們知道，僧人是不打誑語的，所以聖嚴法師贊許這位出家上師的功德，必定是符合事實的。既然聖嚴法師是世界公認的高僧，那麼他所贊許的出家人，自然也是個高僧。這是毫無疑義的。打個比方說，某個得過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物理學家，公開推崇另一個物理學家，那一位被推崇的物理學家的學術成就，自然是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佛陀在《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中說過，即使是破戒惡行比丘，「雖非法器，而剃須發披服袈裟，進止威儀同諸賢聖」，因此「一切白衣（在家信眾）皆應守護，恭敬供養」。在此經中，佛陀還列出了不得在十種情況下呵舉破戒比丘，稱為「十非法」，否則「便獲大罪」。限於篇幅，此處就不一一列舉，讀者若有興趣，可以自己找這本佛經來看。

　　由此可見，根據佛陀制定的戒律，誹謗出家人，哪怕是破戒比丘的罪過是很大的，必遭惡報。誹謗破戒比丘尚且如此，何況是誹謗教證俱足的大德比丘呢？

　　這位出家上師雖然不是我的上師，但是身為三寶弟子，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其他同修，因為不瞭解情況而妄言，以致在無意中犯下必然招致惡報的謗僧重罪而不自知，就寫了這篇小文章。希望那些曾經妄談此事的同修，在看完此文，對在家女眾能否作為領導僧俗四眾的傳法上師一事有所認識後，按照各自信仰的宗派的懺悔儀軌，在佛前或各自的依止上師前，猛力悔過，以求懺罪。

　　這位出家上師指定在家女眾為接任傳法上師，之所以會引起疑慮，不外乎以下幾種情況：

　　一、對佛教有敵意的外道，借此機會胡說八道，主動散播謠言，蓄意誹謗。

　　二、對佛教沒有敵意，但也沒有什麼認識，人云亦云，協助傳播謠言。

　　三、對佛教教義認識不夠深刻卻以為見聞廣博的非佛教徒，以其己見，妄談佛教之是非。

　　四、對佛教教義認識不夠深刻卻自以為深刻的佛教徒，執邪見為正見，妄談佛教內部之是非。

　　五、該佛教團體內部之成員，雖然不敢懷疑上師之決斷，但是因為對教義認識不夠深刻，而心生疑惑者。

　　上述第一類人，對佛教成見已深，是否佛經所說的「一闡提人」，本人不敢妄斷，但是相信本文對他們的作用是不大的。換言之，本文的主要讀者對象是第二至第五類人。

　　要談這個問題，得從兩個方面來看：一、佛教的女性觀；二、佛教的上師觀。只有先把這兩個問題搞清楚，才能解答在家女眾能否作為包括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等僧俗四眾的傳法上師的問題。

佛教的女性觀

 由於佛經里確實有女身不淨，女人有五礙等說法，加上佛陀在同意姨母摩訶波闍波提（大愛道）出家之前，曾經三次拒絕大愛道又三次拒絕阿難尊者之所請，還提到若允許女性出家會使正法減五百年之說，因此有很多人，包括正信佛教徒尤其是女眾，都認為女性劣於男性。

在進一步談論這個問題之前，先讓我們來看看經典里究竟是怎麼說的：

《中本起經》雲：「佛入迦維羅衛國。姨母大愛道即至佛所白言：‘我聞女人精進可得沙門四道。願得受佛法律出家為道。’佛言：‘且止。以女人入我法律。服法衣者。當盡壽清淨修行梵行。’姨母求哀至三。佛不肯聽。立於門外歔欷悲啼。阿難遂問伯母。伯母答言：‘不得出家以自悲傷。’阿難言：‘且自寬意。待我白佛。’佛言止止。阿難復言：‘伯母多有善意。佛初生時乃自育養至於長大。’佛言：‘於我有恩。我生七日而母終亡。自養育我至於長大。今我於天下為佛。亦多有恩德於姨母。但由我故得歸依佛法僧。受持禁戒。不殺盜淫妄飲酒。’佛言：‘假使女人欲作沙門。有八敬法不得踚越。當以盡壽學而行之。審能持此八敬法者。聽為沙門。’阿難便為伯母說佛教敕。姨母唯諾。佛告阿難：‘若以女人作沙門。使我正法五百歲衰微。所以者何。女人有五處不能得作故耳。’」（清·釋永珊輯《釋迦如來應化錄》卷上之三「姨母求度」篇）

由此可見，佛陀最初確實是不同意女眾出家的，但這並不是因為女子不具備修行的能力，而是出於女子出家會使正法縮短五百年的考慮。換句話說，這並不是女子本身的問題，而是涉及當時的社會對女性地位的看法的問題。這一點，從佛陀的另一位上座弟子大迦葉尊者事後對阿難尊者的責難看得出來： 

又《毗尼母經》雲：尊者迦葉。責阿難為女人求出家中。彼有十事謫阿難：「一者若女人不出家者，諸檀越等常應各各器盛食在道側胡跪授與沙門；二者若女人不出家者，諸檀越等常應與衣服臥具。逆於道中求沙門受用；三者若女人不出家者，諸檀越等常應乘象馬車乘在於道側。以五體投地求沙門蹈而過；四者若女人不出家者，諸檀越輩常應在於路中。以發佈地求沙門蹈而過；五者若女人不出家者，諸檀越輩常應恭心請諸沙門到捨供養；六者若女人不出家者，諸檀越輩見諸沙門。常應恭心淨掃其地脫體上衣布地令沙門坐；七者若女人不出家者，諸檀越輩常應脫體上衣拂比丘足上塵；八者若女人不出家者，諸檀越輩常應舒發拂比丘足上塵；九者若女人不出家者，沙門威德過於日月。況諸外道豈能正視於沙門首；十者若女人不出家者，佛之正法應住千年。今減五百年。」（唐·釋道世撰《法苑珠林》卷第九十八度女部第四） 

從迦葉尊者列舉的十大理由看，前面九個理由都是說如果女人不出家，諸檀越輩（也就是在家施主）將如何如何禮遇比丘等等。可見，這些都是與當時的印度社會普遍歧視女性有關。只有最後一個理由，和佛陀所說的一樣，就是女人出家會使正法減少五百年。可是，這個問題佛陀也已經解決了，那就是讓比丘尼遵守「八敬法」，這樣就可以讓正法時期維持在一千年。那麼，什麼是「八敬法」呢？ 

言八敬者。一者，百歲比丘尼見初受戒比丘，當起迎送禮拜問訊請令坐；二者，比丘尼不得罵謗比丘；三者，不得舉比丘罪說其過失，比丘得說尼過；四者，式叉摩那已學於戒，應從眾僧求受大戒；五者，尼犯僧殘，應半月在二部僧中行摩那埵；六者，尼半月內當於僧中求教授人；七者，不應在無比丘處夏安居；八者，夏訖當詣僧中求自恣人。（無盡居士撰《緇門警訓》卷第三「尼八敬法」） 

此外，由於佛陀給比丘尼制定的戒律總共有三百四十八條，比給比丘制定的二百五十戒多出近百條，經常引起一些女權主義者的非議，認為佛教歧視女性。由於本人是在家人，依佛制不得看出家二眾的戒律條文，因此並不知道比丘尼應該遵守的三百四十八條到底是什麼。不過，即使是以世間法來說，由於社會上約定俗成的關係，在許多國家，女性要遵守的法律是比男性來得多的，比如說袒露上身，對男性來講不算什麼，對女性而言那可是有傷風化的。

如前所引經文，「佛告阿難：‘若以女人作沙門。使我正法五百歲衰微。所以者何。女人有五處不能得作故耳。」佛陀在跟阿難尊者說明允許女性出家會使正法衰微五百年，還有一個理由，就是「女人有五處不能得作」。在其他經典中，也有譯為「五礙」或「五障」的，如千部論主龍樹菩薩造《大智度論·初品》卷二「總說如是我聞釋論」第三載：「佛令人得善法亦如是，至死不捨。以是故，佛名可化丈夫調御師。問曰：‘女人，佛亦化令得道，何以獨言丈夫？’答曰：‘男尊女卑故，女從男故，男為事業主故。復次，女人有五礙：不得作轉輪王、釋天王、魔天王、梵天王、佛，以是故不說。復次，若言佛為女人調御師，為不尊重。若說丈夫，一切都攝。譬如王來，不應獨來，必有侍從。如是說丈夫，二根、無根及女盡攝，以是故說丈夫。用是因緣故，佛名可化丈夫調御師。’」

在這段論文中，龍樹菩薩把佛經中為什麼用「丈夫調御師」而不用「女人調御師」來作為佛陀的其中一個名號，解釋得十分清楚。一方面是因為「男尊女卑」是當時的社會習俗，如果單說「女人調御師」會予人以不尊重的感覺，而「丈夫調御師」則已經把「女人調御師」包含在內。就以現代漢語為例，當我們說「某某某是他們的老師」時，這裡頭的他們其實是包括男學生和女學生的，但是如果我們說「某某某是她們的老師」，那麼這個老師所教的只能是女學生了。

所謂的女人五礙，指的是女身不能成為轉輪王、釋天王、魔天王、梵天王和佛。其實，這五礙對佛門出家尼眾和在家女眾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障礙，因為轉輪王、釋天王、魔天王、梵天王四類，本來就不是正信佛教徒的奮鬥目標。至於無上正等正覺的佛果，雖然是佛教徒修行的最終目的，但那是得經歷過菩薩的階段才能修成的。可是，佛陀並沒有說女身不能成為菩薩。換言之，從初地極喜地到十地法雲地，任何一地的菩薩都能由女身修成。事實上，修到了菩薩境界，男女之分別相，其實已經不復存在了。這在很多大乘經典中，都是有記載的，以下僅舉一例以說明之： 

爾時有一天女名曰長壽，久住於此象頭山中，與自眷屬先在佛會。即從座起。為供養佛故往自宮中，取諸供養還來詣佛。到佛所已尊重恭敬，專諦一心獻諸供養。如是至誠作供養已，前白佛言：「世尊，我知過去久久生中，有七萬二千諸佛如來悉曾於此象頭山中。說此正法亦如是義亦如是理亦如是文。」佛言：「長壽天女，汝快得善利，值遇如是法寶出世，一一親聞。」爾時會中有諸天子咸作是念：「今此天女，久已曾聞如是正法，復曾親近多佛如來。何故不能轉此女身？」時除蓋障菩薩知諸天子心所念已，白佛言：「世尊，何因何緣，此長壽天女具大威德，久已曾聞如是正法，復曾親近多佛如來，何故不轉此女人身？」佛言：「善男子，不轉女身者，廣為利樂一切有情大因緣故。所以者何？善男子，今此天女，已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之位。我知此長壽天女，曾於超過算數諸如來所，勸請發菩提心，乃至入大涅槃。以是緣故，而此天女，獲是廣大神通威德。善男子，此長壽天女，即於賢劫中供養諸佛已，此佛剎中當得成佛，號曰長壽如來應供正等正覺。」（南朝劉宋西天譯經三藏朝散大夫試鴻臚卿傳梵大師賜紫沙門臣法護等奉詔譯《佛說除蓋障菩薩所問經》卷第二十） 

從這段經文中，可以看出，這位長壽天女其實早就可以轉女身為丈夫身，可是卻為了廣為利樂一切有情，而繼續以女身度化眾生，還因此而贏得了佛陀的贊嘆。

由此可見，女身根本就不是修行的障礙，在某些情況下，以女身度眾反而更加方便。否則，觀世音菩薩何必示現為女身來渡化漢地眾生？又何必化身為度母來渡化藏地眾生呢？

接著，讓我們來探討一下佛教里的上師究竟是什麼？

上師一詞，是藏語中的bla-ma（喇嘛）的漢語意譯。而藏語中的bla-ma，本為 bla（上）與ma（人）之復合詞，意指上德之人，相當於梵語中的guru（古魯、咕嚕），意即師匠、師範，為古代印度人或一般修行者對其師之尊稱。

有些非藏族人在聽到「喇嘛」（即上師的藏語譯音）一詞時，首先理解為「活佛」（其實這也是錯誤的漢譯，「活佛」在藏語中是「朱古」，意思是「轉世者」或「化身者」，即因大悲心而住世度生之人），這是不正確的。非藏族如漢人則常常將「喇嘛「一詞用來泛指所有的藏族僧人（即藏語的「扎巴」），這也是不正確的。因為並不是所有的上師都是僧人；僧人也並不都是上師，兩者有明確的區別。

「上師」一詞在漢語里的誤用，大概是由於一些漢族僧侶或尋常人最初接觸的藏傳佛教著作的作者，不是活佛就是僧人的緣故。

「上師」一詞的確切含義既不是「活佛」，也不是僧人。西藏很多著名的高量上師都是俗家人，如噶舉傳承的兩大祖師瑪爾巴（1012－1099年）和米勒日巴（1040－1123年），再如阿底峽尊者的心子、噶當傳承的祖師種敦巴（1004一1064年）等著名大師。

在雪域高原名震四方的這三位大師，皆稱「上師」（即「喇嘛」），但他們既不是僧人，也不是活佛。

雖然上師大部分是男子，但也有女上師。這在印度和西藏都可以找到知名的例子。在印度，著名的女上師如「十五瑜伽女」，其中較著名的有乃古瑪、蘇卡、瑪幾珠貝傑姆、康卓益西錯傑、雲達悔瑪、瑪幾來仲（1099一1201年）、瑪幾薩瑪（1062－1148年）等等。

在西藏，著名的女上師是桑頂寺活佛轉世系統的桑頂·多吉帕姆。這個活佛系統可以上溯到西藏著名學者伯頓喬來南傑（1375－1451年）的妻子協嘎多吉錯姆。

另一位著名的西藏女上師是康決德丹旺姆，她大概與十世達賴楚臣嘉措（1816一1837年）同時代。據說她生在西藏工布地方的江仲，初生時是一位男孩。25歲那年，她夢見得到瑜伽女瑪幾來仲的加持而變為女子。第62代和第69代甘丹池巴大法台降邊楚臣和羌秋窮培都曾是她的上師。

時代較近的西藏女上師，是住在卡達日地區的阿育康卓（1838-1953）。她是偉大的蔣楊欽哲旺波尊者及娘拉·白瑪鄧燈的弟子，活了113歲，曾經閉黑關56年，是一位修行密法的大成就者。1951年，當時才14歲的藏傳佛教寧瑪傳承大德南開諾布仁波切，曾經從阿育康卓女上師那裡學習金剛瑜伽母法，因為她是金剛瑜伽母的化身。諾布仁波切從她那裡得到了《空行密集》的教授，和蔣楊欽哲旺波尊者的心寶及空行仰滴，其主要修法是閉黑關和龍欽寧提。她還向仁波切傳了自己的心寶，包括獅面空行母儀軌等。

當代藏地有沒有女上師呢？有的，其中一位是在四川甘孜州色達縣喇榮溝創辦五明佛學院（這是當今世界規模最大的佛學院）的寧瑪傳承大成就者晉美彭措法王如意寶的外甥女門措上師，她在法王圓寂後接任五明佛學院院長。還有一位就是在2002年圓寂的色達縣年龍寺的女上師達熱拉姆。

那麼，漢地有沒有女上師呢？有，其中一位是把宗喀巴大師的《菩提道次第廣論》、《密宗道次第廣論》等著作翻譯成漢文的藏漢大譯師法尊法師的女弟子胡繼歐居士。胡繼歐居士，藏文法名仁欽卓瑪（寶度母），生前雖然不以上師自居，但是她和丈夫楊德能居士二人，畢生以「漢藏兼修、顯密兼弘」為宗旨，依止法尊法師等高僧大德廣學漢藏顯密，注重弘揚格魯派教法，引導眾多弟子走上「先顯後密、學修並重」的修行道路。胡繼歐居士側重講授顯宗教理，先後講過《俱捨論》、《百法明門論》、《菩提道次第略論》、《菩提道次第攝頌》等，也講授過《供上師法》等密宗教授。對從胡居士那裡蒙受法恩的弟子來說，她就是一位具德的女上師。

接下來，讓我們來看看佛教界中最為保守的南傳上座部有沒有女上師。相信絕大多數的人都會認為沒有，其實不然。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說過泰國的法身寺（Wat Phra Dhammakaya），這是泰國當今最大的寺院，其弟子遍布全球各地，信眾數以百萬計。這座宏偉殊勝的上座部道場的建寺人並不是比丘，而是一位名叫詹·孔諾雍（詹老奶奶）的優婆夷。法身僧團是傳承譜系是由開山祖師帕蒙昆貼牟尼尊者傳給詹老奶奶，再由詹老奶奶傳法給現任住持蘇達摩亞那提拉法師（Phra Sudharmayanathera，意為正法乘）和副住持巴瓦那維利亞昆法師（Phra Bhavanaviriyakuhn，意為定精進）。值得注意的是，法身僧團的諸多僧眾，包括正副住持，都無緣得遇祖師帕蒙昆貼牟尼尊者，他們都是從尊者「獨一無二」的弟子詹老奶奶那裡得法的。

這樣看來，俗家人是可以當上師的，而在家女眾也是可以當上師的，即便是最為保守的南傳上座部佛教也是承許的。接下來的問題是，出家二眾能否以在家二眾尤其是女眾作為依止學法的上師？

之所以強調依止學法，是因為按照佛制，欲出家者只能隨出家眾剃度出家和受戒，其中的女眾還得從比丘尼和比丘受二部戒。所以，出家二眾是絕對不能以在家二眾作為剃度、受戒的依止對象的。可是，學法卻不在此限，否則很多收藏在《大藏經》里的大乘論典，都是不能學習的，因為佛教論藏中有些重要的大乘論典，都是出自在家菩薩之手。如宗喀巴大師在《菩提道次第廣論》中多次引用的《弟子書》的作者月宮論師（大德月），再如與那爛陀寺寺主戒賢大師齊名，同為大唐三藏玄奘法師之求法恩師的杖林山居士勝軍論師（奘公依止勝軍論師三年，研究《唯識決擇論》、《意義論》、《十二因緣論》、《莊嚴論》，以及關於瑜伽、因明等許多問題），都是印度佛教史上鼎鼎大名的在家論師。

其實，從玄奘法師依止勝軍論師的例子，就能看出出家眾是可以依止在家男眾學法了。接下來的最後一個問題就是，出家眾尤其是比丘，能依止在家女眾學法嗎？

對於這個問題，無須長篇大論，只須搬出藏傳佛教中興之祖、被尊為「能仁第二」的阿底峽尊者在二十九歲出家之後的學法事跡，就可以找到答案： 

尊者又繞降魔窣都彼時，亦依二婦人聞菩提心法（是空行母），又見度母殿前有老幼二婦人，亦問答如前。又繞金剛座寺時，寺檐下之佛像，繞龍猛菩薩所建之金剛須彌時，象牙釋迦牟尼佛像等，皆囑令修菩提心法（如是等類尚繁）。尊者受諸佛菩薩瑜伽男女，師長慈誨，獲得無量教授教誡，作是念雲：「為欲圓滿一切諸佛菩薩意念，隨順一切師長言教，成辦自他圓滿利樂，除菩提心，更無余法，今唯當依大悲為本尊，修菩提心而無他也。」（法尊法師譯《阿底峽尊者傳》卷二第二章第一段） 

以此觀之，阿底峽尊者出家後，至少曾「依二婦人聞菩提心法」。如果說阿底峽的事跡太久遠，在一些人看來也許可信度不足，那就以泰國法身寺的傳承系譜為例好了，其僧團的比丘眾要麼就是直接師從詹老奶奶學法，要麼就是她的再傳或三傳弟子，其事跡距今不過二三十年，很多親當事人都還在世，這樣的可信度夠高了吧？這就足以說明，出家比丘眾是可以依止在家女眾學法的。

結　論 

　　本文從佛教的女性觀、佛教的上師觀兩個方面，對僧俗四眾能否以在家女眾為依止學法上師這個問題，進行了抽絲剝繭的論述，也都適當地引用佛教經典和祖師傳記等文獻來加以證明。

　　結論就是：

一、佛教並不歧視女性，女性能夠以女身修行，直到十地菩薩。

二、上師不一定是出家人，出家人也不一定是上師，僧俗四眾只要有法可傳，而且具備傳法資格，都能成為上師。

三、不僅在家男眾能為僧俗四眾傳法，在家女眾也能成為僧俗四眾的傳法上師。

　　綜上所述，在家女眾是可以作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等僧俗四眾依止學法的上師的。而本文中提到的那位在家女眾，既然是由一位佛教界公認的教證俱足，堪為師表的具德上師指定的傳法心子，她自然也是一位教證俱足，堪為人師的女上師。

三寶弟子000撰於佛歷2552年3月9日

修於佛歷2559年3月31日